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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 接風洗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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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孩子剪指甲可是一項技術活, 稍不註意就會誤傷,因而傅春江給兩個小孩子剪指甲的時候,剪得那時異常的用心也十分的仔細,璇姐兒倒是很配合,明哥兒就在一旁看著。

其實明哥兒不喜歡被剪指甲, 剪了指甲, 就各種的不習慣了, 因而更是抗拒,璇姐兒不一樣, 璇姐兒是個小吃貨, 知道剪了指甲之後,就有糖糕吃了, 每天璇姐兒最盼望的時刻, 就是吃糖糕的時候, 只可惜糖糕不是每天都可以從吃到, 但是剪了指甲之後肯定有了,這是璇姐兒早就發現的小秘密。

“娘親, 抱。”

明哥兒特別的親月牙, 總是想要月牙抱,月牙將手中的糖糕放在高處了, 一下子就將明哥兒抱起來了,明哥兒長得也快, 如今也不輕了, 月牙兩個手臂都是抱孩子練起來, 如今都有肌肉了。

“明哥兒,待會兒給你剪指甲,你看可好?”

明哥兒的頭搖的就如同撥浪鼓一樣,不願意,表情也不好,主要是明哥兒有心理陰影,上次傅春江給明哥兒剪指甲剪失誤了,小手都流血了,傅春江害怕月牙知道了,到時候會怪罪他,就和明哥兒還有璇姐兒商量了半天了,給他們兩個人吃了好些糖糕,堵住了兩個人的嘴了。

明哥兒到現在都沒有告訴月牙,他對傅春江有承諾來著,可是他也害怕剪指甲。

“二爺,怎麽明哥兒怎麽反感剪指甲啊,上次給他剪指甲也是各種不情願呢,璇姐兒都不會。以前明哥兒也挺喜歡剪指甲,如今怎麽了?”月牙自然覺得不對勁,就上去詢問了一下傅春江。

傅春江和明哥兒和璇姐兒兩人對望了一下,朝著他們搖了搖頭,噓聲了一下。

“不知道啊,等下我把璇姐兒的指甲剪完了,就給明哥兒剪,明哥兒哦。”

明哥兒一聽當即就抱緊了月牙的脖子,很是害怕的樣子,“娘親,不要剪指甲,不要,不要……”明哥兒竟是鬧了起來。月牙一看傅春江的樣子,就知道這裏面肯定是有事情。

“二爺,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,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,你不說的話,我就問璇姐兒和明哥兒了,到時候……”月牙望了傅春江一眼了,月牙如今在儋州這邊的名聲並不好。

是儋州出了名的母老虎了,悍婦,大家都道月牙這個人平日裏看著和和氣氣的,是一個溫柔小意的女子,卻不曾想到月牙竟然是那麽一個母老虎,竟然敢動手撓傅春江了,還往臉上撓,絲毫不給他面子。

“月牙,我跟你說了,你可不能生氣,你必須答應我,你答應我了,我才會說。”傅春江偶爾犯了小錯誤,其實是不敢和月牙承認,尤其是和小孩子有關系的。

這夫妻兩個人有了孩子,都非常的上心,可偶爾也會埋怨對方不會帶孩子了,月牙也會傅春江,傅春江自然也會說月牙了。

“你說,到底怎麽回事?”

“月牙,上次我給明哥兒剪指甲的時候,出了一些小問題,明哥兒受了一點小傷,如今好了,月牙,你可不要生氣。我都老實交代了。”傅春江說完就低著頭,不敢擡頭看月牙,那可憐的樣子。

月牙一聽,剛才真的是有點火大了,明哥兒這麽小,忙查看明哥兒的手指頭,結果發現明哥兒的手指頭也沒傷,估計都已經好了。

“月牙,就是小傷流了一點點血,如今都好了。”

月牙看了一下傅春江,發現璇姐兒一直抱著傅春江的大腿。

“爹爹好,娘親不氣,不氣。”

璇姐兒會的詞還不多,月牙自然也就沒有動怒了。

“明哥兒不要怕,待會兒娘親給你剪指甲,不用爹爹好不好?剪完指甲,娘家帶你去摘椰子好不好?”

明哥兒方才還挺害怕的,還在猶豫,一聽可以出去摘椰子了,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,可開心了,立馬就拍了拍手,點了點頭。小孩子就是想出去玩,不想待在家裏了。

“娘親,我也要去摘椰子,我也要去。”

璇姐兒低著頭看著自己已經被剪的指甲,很是委屈的,眼淚巴巴的看著月牙,月牙瞧著她這個樣子,“好,好,好,都去,等著娘親給哥哥剪完指甲就領著你們去摘椰子。”

說著月牙就動手開始給明哥兒剪指甲,剪完了之後,就和王婆子兩人一起帶著兩個孩子出去摘椰子,其實明哥兒和璇姐兒也不喜歡喝椰汁,更不喜歡吃椰肉,就喜歡玩,主要也是為了玩。

傅春江等著孩子們都出去,就開始在府衙處理公務來了,雖說儋州這個地方很小,也天高皇帝遠,也是大夏的國土,這年底了,自然是要匯報一番了。

傅春江來這裏沒有多久,政績倒是不少了,這裏的人生活水平那是大大的提高了,傅春江很有信心,不久之後就會回到上京了,那才是他錦繡官途的開始了。

事實上不僅僅是傅春江想要回上京,還有其他人盼著傅春江回上京,其中最熱切的那個人卻不是嚴祭酒,竟然是崔浩,崔家和傅春江兩個人本應該是死對頭的,卻沒有想到崔浩卻極為的賞識傅春江。

“哎,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,想著當初傅大人和馬大人在這裏的時候,處理這些事情很是快,你們這些,怎麽這麽慢呢?”崔浩發現自從用了傅春江和馬永賀這兩個能幹實事的人之後,其他人崔浩總覺得簡直就是難堪大用,讓他們做一件事情,真的是推一下動一下,一點積極主動性都沒有了。

其中還有不少關系戶。崔浩雖說是崔首輔的兒子,可也是有真才實學,與一些全憑關系上位的官員很是不同,他也很鄙視那樣的官員了,覺得他們簡直就是屍位素餐,本就應該淘汰了。

可這些人絲毫不自覺,仗著家裏有些權勢,往往看不起那些寒門學子,經常將他們打壓,以前崔浩是不怎麽管的,可是如今崔浩算是發現了,他要足見自己的團隊了,建立新的幫派,可不能依靠這些沒本事的人,關鍵還是要拉攏那些有真才實學的人,真金不怕火煉。

“小閣老,你怎麽能這般說話呢?若是當真傅大人和馬大人那般好,你大可將他們兩人請來與你做事便是。何必讓我們為你做事呢?”其中有些人不服氣,直接就和崔浩爭了起來。

“你以為我不想用他們,哼。”

崔浩也是氣,當即就拂袖而去,如今馬永賀是被調任了,想過調回來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可是傅春江那就有點難了,他畢竟是被貶了。崔浩也有點為傅春江抱屈了。

其實他挺無辜的,就因為拒絕了不喜歡女子,就被貶了,這也太冤了。

崔浩這個人素來視女人如衣服了,好女色,卻也不貪戀女色,因而對於什麽公主,他也不想尚公主,當然這一點宮裏的人都知曉,因而崔浩從來都不是在駙馬人選之列,盡管他很出色。

“不行,我必須將傅春江弄回來,這麽一個能人,不能為敵,此事最適合賣他一個人情。”崔浩自言自語道,隨後他就開始想點子了,如今需要一個契機了,這件事情崔浩沒有和崔首輔說,而是他自己下定主意。

因他知曉,此事只要和崔首輔說了,以崔首輔保守的個性,怕是不想他與傅春江走得太近了,不過那都是老一輩子人的想法,官場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,只有永遠的利益而已。

——

入夜。

月牙將今日所見所聞都告知了傅春江。

“錢婆子的嘴巴確實是碎了一點,錢家老三和韓家小姐也是真的認識,私下媾和倒是也不至於,韓家小姐算是一個明白人,至於錢家老三那樣的人,哎……”

月牙那日只是聽聞了錢家老三和韓家小姐的一段對話,就知道錢家老三這種人不能嫁,那就是火坑。

“是因為錢婆子嗎?月牙不是我說,這婆媳關系千古難題,除非是我這樣的沒有娘親,這一般尋常人家,都是有的。有的婆婆好相處,有的不好相處。我覺得還不是婆婆的關系,主要還是看她夫君如何吧,錢家老三我瞧著文章做的不錯,待人接物也還是可以了,如何你這般反感他?”

因錢家老三怎麽說也是一個秀才,儋州這個地方又小,秀才什麽的,偶爾也會來府衙聊聊天之類的,讀書人嘛,錢家老三對待傅春江還是極為的有禮貌。

“二爺,婆媳矛盾姑且不提,就是錢家老三這人不行,太自私了,這人沒有意思的,大家都要緊著他來,大家又不都是他娘親,誰會都緊著他來,再加上一個那麽一個婆婆,怕是嫁過去就當老媽子了。”

月牙看了看熟睡的明哥兒和璇姐兒,再過個十多年,明哥兒也是要娶媳婦,璇姐兒也是要嫁人了,可不能糊塗。

“這樣啊,那這個案子真的是有點難斷啊。”

傅春江也是頭疼。

“有什麽難斷的?你就斷他們兩家婚約無效,各自婚配,明眼人都瞧得出來,錢婆子家裏有問題,如今錢婆子之所以這麽做,就是不想退婚,想用一紙婚約綁定韓家小姐,如今誣了人家姑娘名聲,彩禮都免了,這點花花腸子,也就二爺你這樣的男人瞧不出來,其他明眼人都瞧得出來。

月牙免不得說了傅春江一聲,傅春江一聽還真的那麽回事。

“月牙你當真是為夫的賢內助啊。”

說著就吧唧在月牙的臉上親了一口,然後就抱著月牙上床去了,兩個人如今還年輕,這大晚上的可不能浪費了。

“月牙,我問你,你可是與其他人說我打你了?”

傅春江說著就捧著月牙望著她的臉。月牙呵呵的笑了起來。

“這個,這個也不能怪我吧,你說我這母老虎的名聲也是這麽傳出去的不是嗎?那些人瞎說的……”

事情是這樣的。

月牙和傅春江兩個人是兩夫妻,剛剛來儋州的時候,府衙的床還挺小,那個時候傅春江晚上睡覺不老實了,月牙那天睡的還挺靠邊的,傅春江一個不小心就將月牙踢下床了。

月牙當時的臉因為換藥的緣故呢,臉皮非常的嫩,這不是一撞眼角處就烏青一片,第二日出門,那些小媳婦們瞧見了,因月牙的性子和這些小媳婦還有來往,那些小媳婦就問是不是傅春江在家裏打的,月牙自然說不是了。

那些小媳婦都認為是月牙嘴硬不說,也都朝著她嘿嘿的笑,一副我們懂的語氣。

這件事情也就在家裏質疑聲中過去了,不久之後,月牙不小心走路撞倒了樹,這不臉上又碰壞了,那些人瞧見了,嘖嘖嘖,傅夫人又和傅大人在家裏幹仗了,又被打了。

月牙這一次自然還是否認,大家也都抱著同情的眼光看著月牙,後來第三次,月牙走路不小心摔倒了,臉上又掛彩了,大家又問起來的時候,月牙只好硬著頭皮說,是在家裏幹仗了,被傅春江給打了。

這樣說了,大家也都不問了,就開始紛紛譴責起傅春江,一個讀書人怎麽可以打娘子呢,就算是夫妻間有口角,那也可以好生說說不是嗎?為什麽要動手幹仗呢,就算幹仗也要讓讓啊。

後來大家遇到了傅春江,都會旁敲側擊的讓他回去對月牙好一點,說月牙不容易之類的,不能幹仗,夫妻之間好和睦雲雲的,搞得傅春江一頭霧水,後來無意之間聽了師爺的話,傅春江才弄明白。

“二爺,夫妻情趣嘛?嗚嗚嗚,我錯了,二爺,你瞧如今天都黑了。”說著月牙就伸出手來,抱住了傅春江的脖子,一對小白兔就搖搖欲墜,勾的傅春江心癢癢的,吹燈上床,大幹三百回合。

第二天一早,傅春江就升堂斷案了,直接就判決婚約無效,就不存在退婚不退婚了,然後還說,都是謠言,韓家姑娘還是清白姑娘,如今還可以自行嫁娶。

韓家對於這樣的判決談不上多麽的滿意,可是也是知足了,這樣鬧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,只會影響越來越大,好在婚約已經無效了。而錢家自然不願了。

“錢婆子,你也瞧見了,韓家也不願意將姑娘嫁到你們家裏,強扭的瓜不甜了,還是算了吧,還是你覺得你們家老三娶不到媳婦?”

“怎麽可能,怎麽娶不到媳婦,我們家老三,這麽厲害的人,想嫁給他的姑娘多了去了,會稀罕這麽一個敞口貨,哼,不嫁就不嫁,我們還不願意娶呢。”

這婚事就此告吹了,至於錢婆子說的一些話,確實是難聽了,不過因她本人的緣故,也無人去信了,錢家老三最終也說到親事了,比韓家小姐更早說到親事了。

就在成婚當時,錢家老三還買通了韓家的下人給韓家小姐遞信,說什麽,他心裏如今還是他,若是她後悔了,他可以立馬悔婚來迎娶她之類的,心裏根本就沒有要迎娶的那女子。

韓家小姐一看這封信,當即就是冷笑了一番。

“這種男人,我豈能嫁他,幸而沒有嫁給他,只是可惜了嫁過去那女子,怎麽也不打聽打聽,那女子……”韓家小姐看了信將信當即就燒了,還將那送信的下人給辭退了,這種人可不能用。

“打聽了,那梅家的小姐願意,怎麽說錢家家境倒是也富足,錢家老三長得也不醜,還有功名在身,若是中舉了,那以後身價就不一樣了。梅家的人是看中這一點,哎……”身邊的丫鬟也湊了上來說了一通。有人還是稀罕錢家老三。

“那她以後有的哭了,那樣的男人不能嫁啊。”

“可不是嘛,梅家小姐還說是小姐你不識趣,說是錢家不要你的,哎,你巴不得想要嫁給錢家老三呢,可惜沒有福分。”

韓家小姐一聽,“腦子進水了,那樣的男人送我我都不要。還是傅夫人是個聰明人啊。”

韓家小姐想著那日在椰子林下與月牙的初次相見,以及她的出手相助,對她印象那是極好的,而且瞧著月牙的性子也不像是整日和傅春江幹仗的母老虎。

“傅夫人是命好,以前她還說傅大人打她,其實根本就沒有,那是她自個兒摔的,都有人瞧見了。”丫鬟在身邊忍不住的多嘴了一下,韓家小姐一楞,:“哈哈哈。這件事情我知道,傅夫人也挺逗的,傅大人是委屈了。”

這主仆兩人在這裏笑鬧起來。

——

過了一段時間,馬永賀出公差來到了儋州,其實他是從這裏然後去玩臺灣島,大夏準備在臺灣見省,以此來防範和抵禦倭寇。而馬永賀這一次主要負責這個的。其他人都不願意來,嫌這裏窮山僻壤的,千裏迢迢的,可馬永賀覺得非常的好,至少從傅春江給他寫的書信來瞧,這裏的天氣日子還不錯。

“仲安,你長胖了,氣色這麽的好,日子過的不錯吧。”

“還成吧,托你洪福,如今在這裏的日子過的還可以。走走走,月牙張羅了一桌子菜,就等你了,帶你去嘗嘗這邊的佛手螺,上京吃不到的,月牙做這個可是一絕。”

馬永賀知曉月牙善於做菜,加上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確實很是辛苦,如今也有些餓了,就和傅春江兩人往府衙趕去。

“仲安,這一次來小閣老還托我給你遞一個口信,說你不要著急,他肯定把你調回上京。”崔浩十分看好傅春江,也準備動手給傅春江調任了。

當然他不能不聲不響的進行,肯定要讓傅春江知曉了,這樣傅春江才會對他心存感激。

“哦,小閣老竟然對我如此上心,當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,走走走,大順不要去說這些事情,今日我們不聊公務,只給你接風洗塵。”

“好,對了,月牙的臉怎麽樣了?上次她……”

沒有人比馬永賀更清楚傅春江的事情了,作為他的好兄弟,他也很關心月牙,畢竟月牙是傅春江的軟肋。

“好了,這邊的天氣很適合她覆原,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,不然在上京,還沒有那麽多味草藥呢,如今這邊,長什麽都快,這裏的椰子和香蕉很多,等著我給你弄一點。”

“不用了,仲安我已經吃夠了,我在瓊州就吃了,以前還覺得那是稀罕物,如今吃多了,發現原來也會厭,只是香蕉不易保存,不然真的可以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,我那臭小子我走的時候,還嚷著要和我一起來,我沒讓他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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